值得廣西人深思的問題
2009-8-30 16:44:00 來源:網絡 編輯:56885 關注度:摘要:... ...
廣西,一個沿海沿邊的省區(qū),今日發(fā)展的如何?是什么原因導致?今天看到了幾年前的一篇文章,還是讓人感概萬千啊!如今的廣西人,確實還要認真的看,多多反省、深思啊!該文章如下:
2003年7月3日,“長三角“十五市,加上新增的臺州市在南京聚會,重點研究如何整合“長三角“資源,突破行政壟斷,提高資源配置率。為突出上海的龍頭地位,故將此次會議稱為“15+1“會議。
2003年6月29日,《內地與香港關于建立更緊密經貿關系的安排》(簡稱CEPA)簽署;2003年10月17日,《內地與澳門關于建立更緊密經貿關系的安排》(簡稱CEPA)簽署,標志著珠三角開始進入全面整合階段。
2003年6月,我國第一座、世界最長的跨海大橋--杭州灣大橋建設工程正式啟動,它的建成,可使寧波不再繞道杭州至上海。緊接著,投資約70億元的紹興至嘉興第一座杭州灣大橋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建,它的建成將使紹興至上海的路程縮短到三個小時以內。
2003年,珠港澳大橋結束論證,開始進入動工籌備階段,標志著粵港澳經濟進入一體化階段。
2003年,國家宣布要振興東北老工業(yè)基地,并出臺一系列優(yōu)惠政策,東三省經濟進入全面攻堅階段,被譽為中國“第四經濟增長極“。
2003年過去了,但是2003年對于中國來說卻是不平凡而又動蕩的一年,即使面臨著非典等不利因素的影響,但是中國的經濟依舊保持著二十年以來迅猛的速度向前發(fā)展,各省特別是沿海發(fā)達省區(qū)的競爭與合作開始進入白熱化階段。2003年,如果能以一個時代來形容這種競爭與合作的話,那么從2003年開始,中國的經濟開始進入三國時代。各項工程的建設進程開始加快,各城市與地區(qū)開始坐下來磋商經濟上的整合,關于選擇何種發(fā)展模式的聲音不絕于耳,網絡上、報紙、電視等媒體之間此起彼伏著許多關于經濟方面的爭論,無論是沿海地區(qū)還是內陸城市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競爭壓力和發(fā)展要求的迫切。2003年的中國,合作是一個前兆,競爭是一個開始。
2003年,從高層到民間,對于經濟的討論與摸索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的活躍。無論是在網絡上、在學者的文章中,還是在飛馳于鐵軌上擠滿小市民的普通列車車廂里,每一處都可以聽到關于各省經濟發(fā)展歷程、模式、前景的討論,特別是關于“珠三角“與“長三角“,更是充滿著濃濃的火藥味。在這場拼經濟、拼發(fā)展的大戰(zhàn)里,誰也不想落后,誰都想當老大,誰都想成為那個促進中國經濟發(fā)展動力最為強勁的發(fā)動機和領頭羊。過去是廣東,現在長三角出現了,想將廣東取而代之,京津唐地區(qū)也開始蠢蠢欲動,膠州半島則是后起之秀。這種競爭以外人的眼光來看是激動人心,而在這其中的競爭者,每一個置于其中的省份,甚至每一個城市,都感覺到一刻不許的懈怠和壓力。每個地方、可以細微到的城市,都將自己全部的辛勞、資金、智慧投入到其中,他們義無反顧,他們拼盡了全力--只是為了更快發(fā)展。為此,城市圈開始擴張,區(qū)域市場的蠶食成了競爭的一個主流。君不見長三角城市群開始考慮“擴張“,并提出了一系列苛刻條款?珠三角則提出了一個“泛珠三角概念“和將自己的觸角伸到了長江中游一帶--建設了武廣客運專線。即使是在東莞的一個小鎮(zhèn)--虎門,都演繹著國際化:各大服裝批發(fā)城之間擠挨著一排排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破舊寒酸的小門臉,但是這些小門臉玻璃窗上的口氣卻不含糊:國際快運--紐約、東京、孟加拉……
讓我們將目光從東部拉回到廣西:這樣的一個在廣東哪怕是在一個小鎮(zhèn)上都隨處可見的情景在廣西會有嗎?坦白的說,或許沒有。我在廣西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使是在她最繁華的城市--南寧,也沒有看見。我們有的是無處不在的貧窮,我們有的更多的是時時的被遺忘。從深圳到廣州,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如流的汽車、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琳瑯的廣告牌……滿目的繁華會讓你感受到經濟發(fā)展的蓬勃動力,廣東人的精打細算、豪情壯志,對于未來沖天的信心,留予你深刻印象的,還有那里人的的忙碌,整個社會就像一臺有效而高速運轉的機器,馬不停蹄地高速運轉。沿著公路,從廣州向南寧向方向行進,倘是進入了廣西,透過模糊的玻璃窗,大都會強烈震撼于這樣兩地的落差:高樓大廈沒有了,高速公路不見了,廣告牌也少得可憐,沒有連綿的城市群,由矮舊土泥房組成的村莊破敗得少見人煙,即使是在中等城市中“國際“兩個字也亦是罕見的稀有產品;公路上的汽車倒是很多,大部分是中長途客車,滿載著懷著淘金夢去廣東的人們,對于他們來說,廣西只是他們地理上的家園。本省人是如此,對于外省人而言廣西更是模糊。在外省人的眼中,廣西更多地是意味著“成克杰“、“南丹礦井透水事故“、“北海爛尾樓“,是少數民族省區(qū)、落后地區(qū)的代名詞,甚至還有很多人不知道南寧是中國的一座城市,不知道南寧是廣西的首府。桂林是互聯網上點擊頻率頗高的一個詞,但如果不稍多解釋,很多人都誤認為桂林是別的省份的城市。廣東人更是拿廣西沒撤,曾經幾乎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但現在一個是全國第一經濟大省,一個是全國倒數;一個極度開放,像極了美國,一個極度自閉,像極了晚清!皟蓮V“曾經是無比輝煌的一個詞,而今廣東人羞于提起,廣西人卻樂于稱道,就像中國對于日本“一衣帶水“般的一廂情愿。翻一翻廣東全年的報紙,“兩廣“這個字眼可以出現多少回?而在六七十年前,在民主革命年代,很少有哪個省的民眾像廣西人一樣站在中國革命的前沿,為了理想的革命信念而拋頭顱、灑熱血的“黃花崗七十二烈士“中約有20%的烈士都是廣西人;在軍閥割據的年代,蔣介石拿下了全國所有地方的軍閥卻獨對著桂系軍閥望然興嘆;在抗戰(zhàn)時期各省都節(jié)節(jié)敗退之時,惟有廣西不僅沒有敗退,還打到了河北,安徽儼然廣西“第二省“;《紐約時報》還在七十多年前贊賞稱當時的廣西建設是“中國的模范省“,那時的廣西,誰敢小覷,誰敢捋廣西的虎須?
但是時代竟然與廣西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七十年前的輝煌居然沒讓現在的廣西沾到一點光,七十年前的豪邁與進取在今天的廣西人身上卻是那樣的接近蕩然無存。我們安逸,我們變得沒有思想,我們變得缺乏自我時時的反省與激進的進取精神。過去與現在境遇的相比,落差之大,廣西像是被遺忘的角落。記憶被塵封得太久,多少年了,廣西都沒有在全國人民腦海中留下太為深刻激蕩的回憶。安徽因為小崗村的土地承包責任制而名聞全國;大連因為薄熙來的改革成功而由一個破舊的軍港成為全國矚目的足球城市;浙江溫州人的富甲天下而使得北京的五星級酒店都推出專門為溫州人而設的打折服務;深圳對于年輕人的感覺就是朝圣的地方。還需要推出我們的桂林山水炫耀嗎?就像時時要把四大發(fā)明掛在嘴邊顯示我們曾經的輝煌?墒,山水是自然賦予的,在這山水之下世代生活的廣西人又做了什么呢?在經濟、科技制勝的年代,它有用嗎?那還會是本錢嗎?這就像是對一個來考察的人,向他展示的不是鍋里沒食物了,而是這個鍋有多古老。區(qū)位優(yōu)勢呢?我們自稱是中國地理位置最好的地區(qū):可以沿海、沿邊、沿中國最富裕的省份和城市?墒亲罱鼛资晡覀冊诟墒裁?解放后至改革前我們廣西沒有得到太大的發(fā)展,改革后我們作為沿海開放地區(qū)沒有得到較快的發(fā)展,廣東發(fā)展的時候我們沒能隨之一起發(fā)展。改革前發(fā)展的機會失去了,改革后隨廣東一起發(fā)展的機會也失去了,這怪誰?中央,沒有給廣西足夠的支持?廣東,沒有拉小兄弟一把?還是自己?我們又能讓多少次已經到手的機會再次失去,而后才番然悔悟?可以用因為廣西是沿邊省份,所以國家不設工業(yè)基地而得不到發(fā)展來解釋嗎?可是試問一下,廣東原先也沒有大規(guī)模的工業(yè)基地,浙江也沒有,可是為什么現在這兩個省份都可以發(fā)展成為中國的世界工廠?可以指責那場七十年代末一直延續(xù)到八十年代中期的戰(zhàn)爭嗎?可是,美國可以依靠戰(zhàn)爭發(fā)了大財與發(fā)展起來,為什么我們沒有能?為什么德國人可以在兩次戰(zhàn)爭戰(zhàn)敗之后又在十幾年的短短時間里迅速重新崛起,我們沒有戰(zhàn)敗但為什么我們卻不能?可以斥之我們的人口多、民族情況復雜、經濟底子薄、沒有得到國家財政的有力支援嗎?但是當年的新加坡,那個被迫脫離馬來西亞的新加坡,那個具有十幾個民族的新加坡,那個連淡水都缺乏的新加坡,那個誰也沒能去幫助它的新加坡,卻是如何崛起的?偉大的新加坡人不僅將原先貧窮、落后、混亂的新加坡帶向了現在的安定、和諧、美麗、繁榮與富強,造就了新加坡在華人世界的驕傲,而且將眼光放得更遠,它走了出去,打造了蘇州工業(yè)園這個中國的世界電子工廠。我們呢,為什么都不能?
是的,我們當然不可否認廣西在于過去的幾十年間所獲得的較大發(fā)展、我們所擁有的進步,但是如果這種發(fā)展、這樣的進步只是與自己十年前、二十年前的一無所有相比較,而不是與國內最頂尖、最發(fā)達的省份所取得的成就相比較,那么所有的數字都是假的,那么就說明我們習慣于固步自封。美國宇航員阿姆期特朗在登月時說過這樣一句著名的話:“這只是一個人的一小步,但卻是整個人類的一大步!跋鄬τ趶V東的一大步而言,廣西的發(fā)展只是一小步,微乎其微的一小步,小到什么程度?2003年全廣西的國民生產總值加起來竟比不上一個廣州市的全年國民生產總值!而如果再放入全國范圍之內進行計算,這個數字更是小得讓人無需統計。我們這些年的發(fā)展不是給我們耀眼,而是讓我們汗顏和無地自容:幾年之前北京就將我們超越,2003年輪到江西將我們超越,如果按照現在的發(fā)展速度天津市也許即將在未來的2005或是2006年將我們超越,后面跟上的還有云南、陜西、內蒙古……我們不知道,當越來越多的省市不斷將廣西超越時,我們憑什么可以躺在我們所取得的那點可憐的但卻被我們稱作“巨大“的成就上面沾沾自喜,我們有什么理由可以將過去的那些小發(fā)展不斷拿出來向別人展示與炫耀?而且,如果當我們知道我們的人均GDP全國倒數第三時,當我們知道廣西的總人口還穩(wěn)穩(wěn)當當位居全國前十時,這樣的人口,這樣的成就,我們要做何感想?當我們知道即使我們可以以10%令世界其它國家為之詫舌的經濟發(fā)展速度疾行但卻需要17年的時間才能趕上現在廣東省的發(fā)展水平時,我們能不憤怒嗎?我們的優(yōu)勢到底是在哪里?我們又該往哪一條路子上走?哪里才是我們的正確方向?那個十年艱難鑄一劍的西南出海大通道嗎?那個用十年的不斷被超越的落后換來的中國-東盟博覽會嗎?那個我們時時談及的“沿!啊ⅰ把剡叀、“沿江“、“沿東“、“沿發(fā)達省區(qū)“的區(qū)位優(yōu)勢嗎?那個可有可無的工業(yè)嗎?那個從未被稱作中國糧倉的農業(yè)嗎?還是那個被麗江、張江界等超越的脆弱的以桂林為首的旅游?--我們不知道,事實上,我們不愿意再談起。
區(qū)位優(yōu)勢 通道危機
自從國家戰(zhàn)略部門研究要開發(fā)大西部的始有眉目開始,廣西就開始喊出口號,稱要成為大西南的出海大通道。西南出海大通道建設從九十年代中期開始,一直到2003年方完成初步框架,可謂是十年磨一劍。可是十年后的今天,當我們回過頭來用今天的數據來考察我們過去所做的這個策略最后所得的績效,發(fā)覺我們到底得到了什么呢?西南出海大通道是溝通了西南各省區(qū)與東盟各國的聯系,但是在過了這么多年之后,從廣西進入東盟的包括西南各省在內的全國物資還是廖廖無幾(細心一點的人會發(fā)現,西南出海大通道在九十年代的廣西可稱是“聲名顯赫“,但隨著其作用的不如預期,口號便慢慢地開始不再被提起)。也就在這時,這個所謂的“區(qū)位優(yōu)勢“卻正面臨著來自廣東與云南的嚴峻挑戰(zhàn)。2002年中國政府向老撾提供3000萬美元的無息貨款用于建設老撾邊境內連接昆明與泰國北部邊界省份的高速公路,這是昆泰高速公路的一部分,計劃中的昆泰高速公路將于2008年全線貫通。有了這條高速公路,云南便可以擺脫廣西所謂的“西南出海大通道“的優(yōu)勢直接進入東盟,而四川、重慶、陜西等內陸省份也可借著這條高速路直接深入東盟腹地;其次,泛亞鐵路--由昆明至新加坡段也正在興建中,這又為云南爭奪西南出境大通道增加了另一個砝碼;昆明甚至雄心勃勃地提出要繞過馬六甲海峽而取道緬甸和孟加拉灣進入印度洋,從而在中國與歐洲之間建立起一條造價更低、距離更短、更安全的貿易信道。而廣東方面的動作更為積極和迅速,利用香港這個窗口打造中國與東盟交流的平臺;李嘉誠的強勁注入亦使得深圳鹽田港于此時異軍突起;全國最重要的石化基地茂名及一些城市的發(fā)展更帶動著湛江港的發(fā)展,它的很多港口基礎設施建設遠遠走在廣西沿海三市港口的前面;沿海高速公路2004年底已建成--它將深圳港、珠海港與湛江港這三個中國大港緊密聯系在一起,珠三角港口一體化開始提上議事日程;更為讓廣西人不安的是,以中部洛陽為起點、以湛江為終點的將中部各省與湛江港無縫鏈接的洛湛鐵路將于2008年竣工;2005年隨著高速公路的通車,重慶人可以開著車由重慶一路順暢至湛江,也就是說,當高速路將湛江港與中西部各省區(qū)聯結起來、將深圳與湛江兩個大港連結起來,當鐵路和水路將云南與東盟各國聯通起來,不僅是廣東,甚至于中、西部各省可以選擇從云南或是從湛江港、深圳港繞開廣西而直接進入東盟。而因為眾所周知廣西與貴州、云南、湖南、廣東四省之間目前并沒有高速公路銜接,而黔桂、湘桂鐵路線火車的蝸牛速度一直被視為詬病。在這兩個省的夾擊之中,廣西的區(qū)位優(yōu)勢被越來越多的弱化,“西南出海大通道“倒反像是廣西的一廂情愿。不客氣的說,如果沒有中國-東盟博覽會,廣西就快被邊緣化了。但是,快被邊緣化的我們,卻沒有深刻的反思如何去發(fā)展,相反的,2003年的中國-東盟博覽會猶如比賽之中的暫停時間,讓沉悶許久的廣西人長舒了一口氣。廣西人的老毛病在這時候又犯了。在內憂外患不再提西南出海大通道多年之后,又開始提沿海、沿邊是自己優(yōu)勢的口號,這還不算,又還在后面加上了“沿江“、“沿東“、“沿發(fā)達省區(qū)“,于是即是今天我們所熟悉的“五沿“。我不明白,為何地理上的區(qū)位優(yōu)勢有用嗎?如果真的有用,那為何今天的中部各省卻在喊著“中部凹陷“的危機?
經濟區(qū)位的凹陷
在講到的“五沿“提及它所擁有的優(yōu)勢,這的確是一個事實,但是在經濟發(fā)展需要多方面因素共同起“催化“作用的今天,光憑著“五沿“就會得到投資人格外青睞,然后沒眨一下眼地投下巨額資金,廣西就變成世界工廠的獲利聚寶盆嗎?我們必須承認,在自然地理上具有區(qū)位優(yōu)勢那是一定的,地圖上也是那樣寫明,但是自然區(qū)位優(yōu)勢就是一切嗎?就可以天天有載滿外國投資者的飛機飛到廣西一擲千金的投資設廠,走在路上一不小心都會踩到美金?廣西的位置是介于沿海經濟發(fā)達地區(qū)與內地欠發(fā)達地區(qū)之間、背靠大西南面向東南亞以及作為西南出海大通道的一個捷徑,這是不錯的,但是地理上的區(qū)位優(yōu)勢并不等于經濟上的區(qū)位優(yōu)勢,經濟區(qū)位除了地理上的要素以外,還要涉及和照顧到人文、市場、投資者的心理等等眾多方面的要素。
第一:首先,地理位置的優(yōu)越也許在過去交通不發(fā)達的情況下也許可以作為一個發(fā)展的憑借,但是在今天陸路、航空發(fā)展的前提下,這些都不再具有絕對的優(yōu)勢。一個地方想要構建一個經濟發(fā)展的大格局并獲得騰飛與發(fā)展,在交通方面主要是看其是否有密集而便捷通往各主要樞紐城市的交通網絡:一個大海港和它周邊的港口群,由港口伸向內陸的高速公路及鐵路,一個甘當區(qū)域中心樞紐的面對世界的航空港。但是到目前廣西沒有一條高速公路與云南、貴州、湖南、廣東三省接連,柳鐵管內不僅列車速度一直上不去而且也與區(qū)域中心城市廣州的銜接也存在很大問題,桂林兩江國際機場勉強是面向世界了,但卻是個旅游航空港!2003年桂林兩江國際機場及南寧吳圩國際機場的客、貨運輸量均位于全國二十名開外(2003年桂林旅客吞吐量為1,970,615人次,位列全國第24位;南寧旅游吞吐量為1,222,900人次,位列全國第30位)。正是在這種經濟不發(fā)達、硬件配置跟不上的前提之下,廣西的位置是相當尷尬的,因為對于中南、西南各省而言,面向東盟的通道并不是只有廣西一條路可以走,而是有很多條、多種的方式。湖南、江西,因為靠近廣東和福建,加之有多條大動脈與這兩個省相接連,廈門港、深圳鹽田港這樣的優(yōu)良成熟的港口就等于在家門口,它們可以提供較為優(yōu)質和完善的服務;對于西南各省而言,可以選擇云南作為進入東盟的大通道,因為有泛亞鐵路和昆明到曼谷的高速公路,而不必為了選擇出海再專程繞到廣西;即使出海,在防城、欽州、北海、湛江這四個口岸之間的陸上運輸距離也不過幾十至200多公里數的差距--這個距離對于長途運輸而言在總運輸成本中所占的比例是微乎其微的;再加上廣西地方鐵路運費和中轉費用高,在這種道路的發(fā)展和經濟效益不明顯之下,論及廣西的區(qū)位優(yōu)勢是依葫蘆畫瓢,不顧現實一廂情愿地奢談。
第二:從市場的角度來看廣西的區(qū)位優(yōu)勢。區(qū)位優(yōu)勢除了從地理方面來考慮,還要從經濟層面來看:能否給予投資者相對于鄰近競爭的省份或地區(qū)更大的市場?證券交易所之所以首先在深圳而不是在上;蚴潜本╅_張,是因為當時的深圳是中國內地經濟最活躍也是因為接近香港而容易健全其體制的地方;眾多的跨國公司甚至部分國內巨頭之所以現在還把總部盤踞在香港,是因為那里的經濟自由度在全球名列前茅,雖然香港的地理位置也不比北京、上海優(yōu)越,面積也比這兩個地方狹小。具體到廣西,雖然是地理意義上的“五沿“,但是能證明什么呢?廣西的經濟總量比不上廣東,也比不上湖南、江西、四川、福建,城市化水平、城市人口比重和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也低于上述四省,甚至遠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反映一個市場的廣度,而城市化水平反映這個市場的消費潛力,廣西在此方面都不存在優(yōu)勢,試想當一個市場因為狹小而不能給予投資者可見的預期回報率但是卻有太多未知的風險之時,投資者怎么能不把眼光轉移到別處?廣西過去幾年來外商投資總額連年下降就揭示了這一點。和廣東在一起,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廣西的“不幸“。因為與廣東相依,自古即同屬于嶺南文化,所以投資者在兩地之間選擇投資地時習慣了進行比較,雖然這樣的比較不太客觀,但在比較之中廣西綜合各方面給予投資者的誘惑和優(yōu)惠條件確實比不上廣東,人往高處走,錢往銀行扎堆從來都是不爭的事實。廣東市場廣闊,前景一片光明,光是1999年的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就達到了3316.28億元,是同期廣西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的4.5倍還多,光是擺這一點兒譜,廣東就已贏得了投資者不少感情分,于是,投資者的口水都開始流了,巨額的資金也隨之擺上臺面。冰冷卻能說明事實的數字就寫在這里:2003年中國實際利用外資535.05億美元,其中廣東實際利用外資189.41億美元,而同期廣西僅占4.5619億美元,僅占0.85%。
另外,即使是面對東盟,但是由于廣西的工業(yè)化程度不高、經濟基礎薄弱,產業(yè)結構以及技術水平與東南亞多數國家互補性不強,第一產業(yè)都在各自整個國民經濟中占據著相當重要的位置,在經濟結構上也是共性大于個性,因此,廣西缺乏與東南亞各國市場產業(yè)的銜接,廣西的位置就好像是樹立東盟與中國大陸之間的一道墻。市場的狹小,相互之間產業(yè)存在的競爭,大量人才的外流和專門人才的缺乏,南寧目前的低知名度,這些都是廣西能否搭建一個讓中國與東盟充分交流的令人信服的平臺所遇到的難題。
在地理區(qū)位上較之廣西略占劣勢的廣東,在經濟區(qū)位上卻是目前的廣西所不能企及的。就地理區(qū)位而言,即使是與以長三角為中心的東部相比,廣東亦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廣東地處東亞板塊與東南亞板塊的結合位置,是兩個板塊之間物流、人流、資金流、信息流的匯集之地。在經濟區(qū)位優(yōu)勢方面,遍布東南亞各國華僑,多以粵籍為主,并在當地經濟中占據重要地位。另外,最重要的是,粵港澳經濟逐漸融為一體,大珠三角經濟總量龐大、發(fā)展迅猛、市場潛力廣闊,而且廣東作為世界上主要的工業(yè)制造中心之一,與東盟在密集型產業(yè)和高科技產業(yè)方面存在著巨大的互補合作空間,這是同為東盟之鄰的工業(yè)基礎薄弱的廣西和云南所不具備的經濟優(yōu)勢。廣東與東盟貿易額的快速增加也證實了這種優(yōu)勢地位的存在。作為中國的第五大貿易伙伴,2002年中國和東盟雙邊貿易額達548億美元,增長31.8%,其中廣東占37%,占絕對優(yōu)勢。來自廣東海關的統計數字表明,2003年前10個月,廣東對東盟進出口貿易總值達160億美元,占廣東省外貿進出口總值的8.9%,占中國對東盟外貿進出口總值的36.8%,東盟已成為廣東地區(qū)第五大貿易伙伴。東盟在廣西則早已成為第一大貿易伙伴,但是,2002年,廣西對東盟的進出口額僅為6.27億美元,盡管占全區(qū)進出口貿易總額的25.8%--從這一點我們更可以看出了廣西在經濟上與廣東的巨大差距。
第三,從人文方面來考慮廣西的區(qū)位,促進投資者投資的因素有很多種,比如市場、制造成本與地區(qū)政策環(huán)境,與外國投資者不同,對于念祖戀宗的華人而言,人文的向度始終在投資中占據一個很重要的位置,歷史、地域文化這類的因素在華人投資大陸時大多都會考慮到。比如:香港、澳門同與廣東緊鄰而居,大家同飲珠江水,粵語也一直是三地交流的共同語言,所以自改革開放以來的幾十年時間內,雖然隨著香港經濟產業(yè)的轉型,大約8萬多家香港制造工廠北移到了大陸,但是其中的53000多家卻是將工廠定居在了廣東的珠三角地區(qū);福建與臺灣一水相隔,地域較之其它省份與臺灣的距離最為相近,文化更為相通,而1949年國民黨從福建撤退前往臺灣時,抓走的壯丁也以福建人居多,所以現今臺商對大陸的投資多在福建,特別是廈門;在海外的華僑訪問、投資大陸時也多選擇在自己所在的祖籍。
與廣東前面毗鄰粵港澳,福建隔海相望一個臺灣不同,站在廣西前面沒有一個屬于中國的地區(qū),而是一片空蕩的海洋。相鄰的國家只有一個越南,越南又是一個窮國,在其中生活的中國人雖然很多,但是越南經濟的不發(fā)達,多年的戰(zhàn)亂和對華人的排斥讓在那兒生活的中國人一直以來都是小打小鬧瞎折騰,沒有積累起雄厚的資本而衣錦還鄉(xiāng);比較富裕的是泰國,在泰國的華人中廣西人是占大多數的,也因為泰國相對良好的環(huán)境和華人的節(jié)儉勤奮,出現了一批華人的佼佼者,他們中的很多人在泰國的經濟界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遺憾的是廣西沒有跳過越南看到這一點,沒有把在泰國的華人特別是廣西人聚集、調動起來,向他們宣傳廣西,介紹廣西,組織他們回家鄉(xiāng)考察、認祖歸宗和投資。許多年了,來自泰國的投資是少而又少,廣西也只是向泰國出口旅游者的地方。港澳原本也有一批廣西人,但無奈兩廣地緣文化相近,原籍為廣西的港澳同胞早已分不清是“東“還是“西“了。
第四、從產業(yè)特征、人才和勞動力成本方面來看廣西的區(qū)位。目前在中國投資的外資大多在第二產業(yè)與第三產業(yè),就第三產業(yè)服務業(yè)而言,外國投資者一直把沿海發(fā)達地區(qū)作為投資中國的主據點,然后以此為跳板進攻內陸地區(qū)。廣西的第三產業(yè)雖然在國民生產總值中相較于中西部省區(qū)占有較大的比重,但卻沒有成為一個強項在全國獨樹一幟,遠不足于與東部沿海地區(qū)相提并論,也由于經濟總量的低下而導致第三產業(yè)增值率不高,對于外資進入西南各省沒有意義,于是也就成了投資者拒絕廣西的理由。在第二產業(yè),更別提了,廣西特別是柳州正與東北一樣,國企背負著多年沉重的包袱,正需要來第二次振興呢。
在人才方面,廣西本來就是一個缺乏人才的地方:在鄰近華南各省中,受高中以上教育的占當地人口比重廣東為15.41%,海南為13.78%,湖南為12.45%,福建為11.84%,廣西又落后了一步,僅為8.21%,而接受大專以上教育的人口比重僅為0 .99%,不僅比上述的四省區(qū)低一大截,而且還比貴州、云南兩省還要凄慘,在南部各省中倒數第一位。更為雪上加霜的是,不僅現有的人才保不住,每年在區(qū)內、區(qū)外畢業(yè)的大學生若非是留在外省,即是往東飛。高素質人才的流失和勞動力素質的整體低下會阻礙企業(yè)產業(yè)結構調整、經濟效益的提高和高新技術在工業(yè)中的大量運用,企業(yè)也不愿意再多花一批錢來為勞動者來一次就業(yè)再培訓。來廣西的外國人是很多吧,但是絕少有人是過來考察投資設廠的,而是專程的游山玩水,廣西也一直是扮演粗工勞務輸出的角色。有一項針對跨國公司對中國投資的調查,問在中國投資遇到的最主要問題是什么?居第一位的是:用人!坝萌恕岸志鸵会樢娧赋隽丝鐕顿Y公司對于高素質藍領工人和高級管理人員的渴求。沿海發(fā)達地區(qū)就是意識和看到了這一點,在高薪高福利和優(yōu)越的工作環(huán)境吸引內地人才的同時,自己加強在外部培育。2003年《新聞晚報》就刊載了這樣一則以《萬名技工涌進長三角》為題的新聞,在這新聞里這樣寫道:“今后一年內,上海人才有限公司將培訓、組織近萬名應屆生到長三角當技術工人……這一萬名應屆生主要來自內蒙古、蘭州、陜西等地的100多所院校,其中近50%是中專畢業(yè)生,其它的都是本科生和大專生。大專生主要面向技術崗位,中專生作為具體操作人員,就是所謂的’技術藍領’!安畈欢嗤瑯拥氖虑橐舶l(fā)生在廣州,2003年廣東春季人才交流會上就有媒體傳出“今日北方兩千MBA空降廣州“的傳聞。諾基亞說科技以人為本,而創(chuàng)造這科技的也是人,一個企業(yè)有人來創(chuàng)立,由人來做,人是推動一個企業(yè)由小到大、由弱變強的根本。大量高素質人才在沿海發(fā)達地區(qū)的群聚吸引得眾多跨國公司紛紛在廣東、上海這些地方扎堆。廣西缺乏這種人文的環(huán)境與條件。
廣東工業(yè)發(fā)展的迅速與勞動力成本的持續(xù)低下也是另外一個方面的原因,雖然廣東的勞動密集型產業(yè)已經發(fā)展了二十年,但是遠還未達到不經濟的狀態(tài)--每年成百上千萬的外省勞動力源源不斷地流向廣東,使其勞動力成本還保持在一個很低的狀態(tài),在廣東設廠與在廣西設廠的成本是相差無幾的,但是在廣東卻可以擁有更廣闊的市場與更多的信息流、連接世界的機會。廣東是一個大的運動場,而目前的廣西只是一個小的舞臺,標準、硬件、法規(guī)等許多方面都不曾與國際接軌,投資者不可能突然頭腦發(fā)熱突然把自己在廣東的大好工廠關閉,然后再在廣西建一個也是付與勞動力在廣東一樣成本的工廠,何況目前的廣東加工工業(yè)大多以高新科技為主,一個較完善的產業(yè)鏈已然形成,在這樣的產業(yè)模式上也有相當大的發(fā)展?jié)摿蜕壙臻g。如果沒有再經過二、三十年的時間,很難轉移到廣西。甚至殘酷一點去分析:即使要轉移,它為什么一定要轉移到廣西?轉移到粵西、粵北地區(qū)不行嗎?要知道粵西、粵北也是廣東的落后地區(qū),那里的有些地方甚至比廣西的部分地區(qū)還要落后?嗟燃庸I(yè)轉移到粵西、粵北地區(qū)并使那些地方完成發(fā)展而要再次轉移的時候,那時對廣西而言已經等了三、四十年,青春已逝白了頭,恐怕我們這一代都看不到它轉移的成功了。此外,即使從粵西北地區(qū)轉移,憑什么一定要被廣西所獨占,湖南、江西與廣西擁有同等的被轉移權。再一個對于廣西而言不利好的消息是,2004年廣東省政府已作出了關于加強和加快加工業(yè)發(fā)展的決定,并下發(fā)了一系列扶持文件。所以,廣西想要等待廣東省工業(yè)的轉移至少要做七十年的黃粱美夢,但到那時,恐怕整個廣西已窮得不成樣子了。
中國-東盟博覽會
中國-東盟博覽會的名頭是很響亮:中國的和東盟十國的。它現在的、未來的商機更是令人極其垂涎,僅是那句廣告詞就就充滿了誘惑:到2010年,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qū)建成,將形成一個擁有17億消費者,國內生產總值近2萬億美元,貿易總額達1.2萬億美元的經濟區(qū)域。所以,在2003年10月8日第七次中國與東盟10+1(CAFTA)領導人會議上溫總理提議在中國南寧召開一年一次的中國-東盟博覽會之后,聞風而動的廣西媒體第一時間就將這條消息播發(fā)到了整個八桂大地。一直到重慶會議確認中國-東盟博覽會永久定址南寧之后,南寧幾乎滿城雀躍、舉城歡慶,關于中國-東盟博覽會永久定址南寧后廣西將會獲得大發(fā)展的贊譽之聲不絕于耳,甚或有的人開始夢想南寧多少年后將會成為國際大都市了。隨著媒體的一輪輪目不暇接的轟炸,中國-東盟博覽會好像成了廣西人一輩子都可以吃飽的餡餅。
但是如果從市場方面來分析,我們不禁要問,東盟真的值得我們寄予那么大的期望嗎?也許不盡然。固然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qū)成立之后就會形成一個17億人口、約2萬億美元的大市場。但是如果我們只看到一個“17億人口,約2萬億美元“的大市場,那么我們的眼光將會像二十多年前跨國公司盲目樂觀看待中國市場般的狹隘--“十億中國人,如果每個人都能買我一雙襪子,買我的一瓶洗發(fā)水“。因為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qū)這個大市場,它的發(fā)展層次是參差不齊的,它的文化與宗教信仰是千差萬別的,它的交通遠遠稱不上便捷,它的貿易壁壘在“自由貿易圈“的光環(huán)下依舊壁壘重重……我們的“西南出海大通道“是建成了,但是在這通道的外面,我們豈是那么容易的就找到另一條通途?
此外,我們還要再問,中國-東盟博覽會非要落戶南寧不可嗎?中國-東盟博覽會對于廣西來說真的是那么重要嗎?中國-東盟博覽會真的會成為廣西經濟發(fā)展的發(fā)動機與決定因素嗎?中國-東盟博覽會的份量真的會如此之重嗎?中國-東盟博覽會的核心是會展,專家們指出會展經濟可以產生1: 10的效益,更有甚者比喻得更加傳神:“如果在一個城市開一個國際會議,就好比有一架飛機在城市上空灑錢!斑@也許是實話,我們也不否認經濟學家指出的會展經濟可以產生1: 10的效益,但是真正的疑問是,中國-東盟博覽會這樣的一個會展真的可以托起整個廣西的經濟嗎?廣西經濟的發(fā)展難道就必須寄托在一個會展上才有希望、才有未來嗎?北京離開了奧運會照樣發(fā)展迅速,上海拋離了世博會一樣當它的長三角經濟發(fā)展的龍頭老大,廣交會、深交會照例也只是成為廣州、深圳兩個城市一年經濟生活中較為平常的亮點之一,中國-東盟博覽會呢,廣西離開了它就不可能了嗎?就沒有發(fā)展嗎?如果一個會展被寄托以振興那地區(qū)經濟的希望,那只能說明一個原因,這個地區(qū)的經濟發(fā)展水平太低及發(fā)展模式的單一與乏力,這個地區(qū)的民眾太信服于外部力量的作用,而忽視了、不自信了自己內部的力量與潛力--不確定的外力難道比充分發(fā)揮自身的潛力、優(yōu)勢及自力自強更能獲得發(fā)展?沒有一個地方、沒有一個民族的發(fā)展可以把未來走向繁榮的希望寄托在外部的因素之上,會展經濟不會成為廣西甚至是南寧地方經濟的命脈與支柱。而事實上,雖然目前廣西的總體經濟水平不高,但即使是按照會展業(yè)1: 10的效益來計算--盡管并不是每一個會展都能達到那樣的效益,中國-東盟博覽會及其相關產業(yè)的效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南寧的發(fā)展,但是還遠遠不能承擔起支撐廣西經濟發(fā)展的半壁江山的重任。因為中國-東盟博覽僅僅是一個會展,僅僅是一個中國與東盟十國高層經常會晤的一個機制,它不是一種制度創(chuàng)新,它不是一種決定廣西產業(yè)成型的經濟模式,它不會誘發(fā)廣西經濟發(fā)展的層層面面的裂變,它僅是局部性的、一個點的,甚至對于某些產業(yè)造成嚴重的沖擊和危害,沒有任何事物不具備兩面性。如果當我們將廣西發(fā)展的希望寄予于一個會展,期待它可以承接起廣西經濟所有振興的希望時,那只能說我們在進行一場豪賭,我們在拿4700萬廣西人民的未來做賭注,而事實上沒有哪一個人有這樣的權利,沒有哪一個人可以將4700萬廣西人民的福址作為賭注和開玩笑。我們未來的經濟發(fā)展是需要尋找一條符合自身定位的、健康的、可確定的發(fā)展之路,而不是無端的冒險,更不是在賭博。一架飛機需要幾個發(fā)動機一起推動才能飛行,一輛馬車需要兩個輪子才能奔跑,一幢房子需要幾根的橫梁與柱子支撐才會堅固,如果將廣西經濟比作一架飛機、一輛馬車、一幢房子的話,那么中國-東盟博覽會在現在、未來都不會是幾個發(fā)動機、兩個輪子和所有的橫梁、柱子,它最多僅能是一個發(fā)動機、一個輪子、一根橫梁或是一條柱子。如何評價中國-東盟博覽會的作用呢。也許可以這樣說:面對著廣西長久發(fā)展的遲滯與近些年來云南崛起的引人注目,中國-東盟博覽會倒像是中央給廣西的一個安慰。網上倒是有一句不太雅觀的話卻是形容得更為貼切與形象:中國-東盟博覽會就像是一夜情,可以解得一時之渴,但是滿足不了一世之需。評價尖銳而精確!
即使到了今天它真正花落于南寧,但如果細究一下,相比于北京奧運會,我們就可以發(fā)現我們的組織工作做得不夠充分與細致。北京奧運會,無論是申奧前還是成功后,我們都可以看到它鋪天蓋地的宣傳。北京奧委會人員的世界性招聘、會標的征集、奧運場館的設計與建造,時間表的全面細化,哪一樣不是透明的?不是為媒體公開所為人知的嗎?所以,在今天,2008申奧成功之后,我們記憶里依舊清楚昔日申奧成功的口號--“新北京、新奧運“,記得張藝謀的申奧電影--我們的中國-東盟博覽會有這樣精彩的宣傳片嗎?中央臺那三四秒的宣傳廣告又有誰可以記住呢?記得奧運會會標的征集過程及揭標后首都群眾歡慶場面,而今的大街上隨處可見穿著印上中國印的T恤衫的年輕人,可是不僅是中國-東盟博覽會,中國-東盟博覽會的會標在全國又有多少人知曉呢?我們記憶里依舊深刻于北京奧委會機構工作人員招聘過程的國際化和它所能吸引到一大群世界級的高水平人才圍聚在它周圍,這種對于人才全世界的、公開的、透明的選拔方式也許將會給我們未來人才的選拔工作及方式帶來深遠的影響,甚至于未來國家人員的組成和方式都有可能因它而改變?墒牵裉煳覀冎袊-東盟博覽會機構組成人員的招聘呢?名義上它是向全國、全社會公開招聘的,可是即使有向全國招聘的意思,它大力宣傳了嗎,它公開了嗎,透明了嗎,引起全社會的關注了嗎,又有多少有才華的年輕人知道有這樣的招聘呢?中國-東盟博覽會組委機構人員的構成和他們的工作、業(yè)務水平如何讓每一個關心它的人特別是南寧人知道了嗎?中國-東盟博覽會全面工作和執(zhí)行的時間表面向這個社會民眾公開了嗎?一個展會、一項經濟活動的知名度的高低決定著它可以吸引到的客流的多少、相關企業(yè)廣告資金的投放力度、可以吸引到的企業(yè)的規(guī)模,從而決定一個城市、一個地區(qū)可以從中獲利的多少。對于可以稱作繼奧運會、世博會之后的中國第三大盛會,中國-東盟博覽會在知名度上、在動作的影響力上達到前邊兩者初期所擁有的影響力了嗎?各地甚至各國的媒體對它大肆宣揚了嗎?民眾對他耳熟能詳了嗎?如果翻開一天中國各大省市的報紙,會發(fā)現除了整版的各地新聞、明星緋聞和花邊消息以外,關于中國-東盟博覽會或是與之沾邊的新聞寥寥無幾,國內都如此了,國外還能有多少熱情?這種冷清和北京奧運會的火熱形成鮮明的對比,北京奧運會的場館設計可以引來全國性的爭議、世界性的矚目,奧運會未來的場館使用和廣告收入安排等都召開專門的記者招待會,扼殺無數報紙的版面和記者的膠片……我們可以再認真的問問自己,打開電視,每一天關于歐盟的新聞算少嗎,但是中國-東盟博覽會自南寧開始承辦之日起一直到今天它的落幕,有多少人知道了,有多少了記得了?我們還可以將中國-東盟博覽會的關注度與北京奧運會、上海世博會進行比較,將“北京奧運會“、“上海世博會“與“中國-東盟博覽會“放到網絡上去搜索,在搜索到的內容中關于“北京奧運會“內容的有1,420,000條、關于“上海世博會“有606,000條,而關于“中國-東盟博覽會“的僅有145,000 條(GOOGLE數據2004年12月份數據)……作為一個可以使中國及東盟十國經濟受益的盛會,至少說會促進西南地區(qū)經濟發(fā)展的大事,可以與西部大開發(fā)、振興東北相提并論的大事,有到了奧運會1/3的影響力嗎?也許跑上北京街頭問一個老大媽:“知不知道中國-東盟博覽會是什么?““中國-東盟博覽會在哪個城市舉行?“對于第一個問題她大概要瞎掰一通;對于后一個問題,她肯定會說北京。一個重要的博覽會為什么會墮落到這種在全國默默無聞的地步,一個那么重要的博覽會為什么不能引來大企業(yè)或是更多的中國的民營資本、東盟國家的企業(yè)組團來考察,這是個引人深思的問題。因為以中國-東盟博覽會的影響和效應,以它所擁有的市場和對全國經濟的影響,它應該得到全國各省主要官員、學者、各大媒體持續(xù)的跟蹤觀察,并積極鉆研各省與東盟的對接和發(fā)展對策,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qū)和中國-東盟博覽會這兩個詞應該燒得如火如荼才對,但是各省的行動、各大媒體的反應冷淡得讓人有些看不懂。我們在這一點上有沒有過深入的反思?
另外再值得說的一點是我們的場館建設。奧運會場館的設計方案如今已有定奪,雖然至今仍被爭議不休,但是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北京奧運會的場館設施的配套性及先進性將會是歷屆奧運會最好的,甚至說某些場館的建設它所帶來的爭議與反思將會改變中國建筑、中國城市建設的發(fā)展方向。同時,它也吸引到了足夠的眼球,而且是世界的。但是,在南寧所舉辦的中國-東盟博覽會做到了這一點了嗎?以朱瑾花為標志的南寧國際會展中心固然是一個實用的、先進的建筑,但是它周圍的建筑呢,與它配套嗎,實用嗎?會展業(yè)要求有一個完善強大的與之配套的集商務辦公、住宿、餐飲、通信、金融、購物、旅游等為一體的相關服務與服務設施?墒菫楹芜@次博覽會南寧的接待能力遠遠不能滿足要求?可是為何南寧國際會展中心周圍的建筑不是以會展中心配套來設計的,而是以住宅式建筑為主?就建筑藝術方面,苛求一點說,不光是會展中心,還有未來圍繞著它所建的一些建筑,它們能引起人們的爭議或是共鳴嗎,能改變廣西城市發(fā)展千篇一律的印象嗎?
最后提一提中國-東盟博覽會的名稱規(guī)范問題。中國-東盟博覽會剛落戶南寧之時,“南博會“這樣的叫法卻也隨之誕生,只是,我不知道,是否合適呢?雖然在名稱上簡單了,可是反而將它的檔次降低了--一個南寧市比中國或是東盟大嗎?更何況是兩者的相加?上海贏得了世界博覽會,但是沒有見它們稱作是“上博會“的;北京贏得了奧運會的主辦權,北京也沒稱作是“北奧會“的!澳喜⿻肮倘滑F在在廣西叫得朗朗上口,但是在區(qū)外的知名度卻不怎么樣,還不如“中國-東盟博覽會“叫聲響--雖然因為宣傳等因素的關系它的知名度也不高。就東盟其它國家而言,在心理上,也許它們更愿意接受“中國-東盟博博覽會“這個名稱吧。廣西的經濟想要從這個博覽會中獲得一點的發(fā)展,我們要想把一個會展辦成一個世界區(qū)域性的,要想讓它作為一節(jié)的火箭助推器搭載4700萬廣西兒女抵達繁榮的彼岸,光有主觀的愿望與熱情是不夠的,因為火箭從來都不是以熱情為燃料。